奶奶、棉毛裤----那刺心的回忆

知味

奶奶在的冬天是冷的----毕竟奶奶在世间还是十多年前。


体质普遍不耐寒是那时人的一般情况。热起来是需要消耗热量的，热量来自食物，食物在那时谈不上匮乏，但肯定是不富裕。小时的盼过年，很大程度上是盼有那么段时间，食物较为丰富。


衣服普遍不保暖是那时人的一般情况。保暖的布料跟纺织工业的发展有关，国门才开，先进工艺还处在堵在国门外的阶段，对于我们平常人来讲，能作为平常受用的，还仅是成千上百年来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。小时的盼过年，很大程度上的盼，因为年，妈妈会买斤把毛线帮我打件贴身的毛衣。


现在人讲，穿在外裤里的裤子叫“秋裤”，也不清楚是去年还是今年起，秋裤怎么就在网上被调侃起来，我有点不明就里。不管这些，反正我怕冷，总是早早地套上秋裤，基本上就在秋之中，冬还未到。


奶奶在的时候，那时的秋裤叫“棉毛裤”-----强调着含棉，含毛的成分；不像现在“秋裤”的称谓，秋天穿的裤子，更多的是体现了，在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的，选择多样性。


到今还不能明白，为什么那时有个称谓“卫生衣”。卫生衣+棉毛裤彰显着跟冬跟寒斗争到底的决心。


不去纠结为什么叫“卫生衣”的话题的话，那就留下了，冬日早晨，穿卫生衣时的冷冰冰，硬邦邦。----怕往身上套，但又不得不套。硬邦邦的，冷冰冰的，你得先运动起来给予卫生衣热量，它才慢腾腾地让自己“软化”开来，稍许蓬松点，给予你热量。哪里像现在的羽绒和羊毛，整日整夜蓬松着就等着你的肌肤。


现在的我，是喜欢一个人睡个大床的，想咋舒展就咋舒展，一切都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。


奶奶在的时候，我都是跟奶奶一起睡，不是没其他床，是我就喜欢。


冬天的夜，奶奶的头在那边，我也刚刚洗好脚，钻到奶奶脚边，才躺下，奶奶肯定将我还带着洗脚水温度的脚夹到她的腋窝里，洗脚水的烫的延续，因为腋窝会延续到我香香地睡着以后，估计还很久-----因为我重来没被冻醒。


汤婆子，铜质的，传热效果会太好，一不小心会被烫着，特别是我小时手上还有冻疮，烫烫冻疮的话，会换来一时的舒服若“上天”，但肯定对冻疮不“恶化”不利。被窝里，我没被汤婆子烫着-----奶奶总是在我上床前，把铜的汤婆子用件旧的棉毛衫或者花布料包好，放在了我躺下时心窝的位置。被包裹的汤婆子散热变得斯文起来，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还有余温，正好可以洗脸。（其实吧，一个人家也就1个铜汤婆子，更多的时候是用“盐水瓶”灌热水----那时吊水是叫挂盐水，盐水是装在一个粗矮的玻璃瓶里）


假如就这些奶奶的细心，我就讲“刺心”的话，那我也是太娇柔了。


在我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时，奶奶有个动作：将我的棉毛裤（或者是绸裤）顺着我脚踝的方向，往下一拉，先是左脚，再是右脚。咿呀，妈呀！这样的舒爽，永生难忘！


其实是这样的舒爽刺着我的心！轻轻一拉！咿呀，妈呀！


----给，像我样的70后。


绸衫，绸裤（文化点的讲“运动衫，运动裤”-----学校里老比赛做操，蓝色运动衫，运动裤，白色2条杠，脚穿回力白球鞋----出脚汗的同学，在操练时总会因为汗渍，在回力鞋的胶塑和帆布的接缝处留下难看的黑黑的一圈，聪明的我们会用老师的白粉笔，擦抹，掩盖）



卫生衣，卫生裤：



汤婆子：



盐水瓶：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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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在黄桥

绸衫、绸裤=球衫、球裤？